“孤吩咐过,不许靠近瑶光殿。”
“是,”听出王修戈口气的不耐烦,伏海急道,“老奴知罪。”
王修戈“嗯”一声,重新用纸镇摊平宣纸,取笔蘸墨,似乎一切如常。
只是他雪白的广袖方才贪睡时让墨迹染黑了一大片。他抬起袖口的时候就注意到了,微微皱眉,“孤睡得很沉?”
很沉。从未有过的沉。
伏海道:“殿下好几日没睡了,就歇会儿吧。”
“睡不着。”
伏海心里头掠起惊涛骇浪。
他偷摸瞟向王修戈。
这还是太子从掖幽宫出来之后,第一次,露出这样的疲惫与脆弱。
他扶着额头,缓慢地揉了揉,“孤是疯了,才会觉得……好像空了什么。”
“哪里、哪里空了?”越说越吓人了,莫非突然染上了什么病?伏海的嘴唇都哆嗦了。
王修戈指了指胸口的位置。
“……”这、这只能说,是心病了。
伏海道:“心里空空如也,那是不好受,殿下何不就把它再填上呢?”
王修戈不假思索地道:“算了,她心里也没孤,强留下有什么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