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修戈哼了一声,转身朝外走去,然而迈过门槛,姬嫣忽然唤住了他,他停下脚步,扭头,本以为她知道害怕了,却见她抱着自己的外袍走了过来,“殿下,您的衣袍,更深露重,还是带着吧。”
“……”
这女人,好硬的心肠!
他恼羞成怒,沉着脸一手抓起姬嫣抱来的裳服,哼了声,大步不回头地消失在了夜色深浓之处。
伏海拎着一盏火光摇摇欲坠的宫灯,在羊肠小径上立着,等了多久也不见瑶光殿的烛火熄灭,只道是太子与太子妃正叙着话,说着海上缉盗的凶险,谁知竟见到太子殿下怒意冲冲而归,手里还抱着衣裳,像是吵输了架被妻子扫地出门的男人。伏海吃了一惊,本来这小夫妻俩就爱闹别扭,心道,这次又少不得要让自己从中劝和一二了。
伏海急忙跟上去,跑步跟在王修戈的身后头,王修戈大步流星,也不回头等他一程,伏海跟不上了,在后头大口地喘着气,终于,王修戈停住了脚步,伏海一不留神差点朝着太子殿下撞上去,他扶了扶东倒西歪的冠,“哎哟”一声:“殿下,您可吓坏老奴了,这是怎么了?娘娘生气了?可是为着什么事生气?”
没生气,她不要我了!
王修戈心里突然爆出这么一句话,差点就朝着伏海吼出来。
要不是十多年的内修使然,让他不可能这么冲着老人使性子,王修戈自己都想不到,他会不会一个情急便脱口说出这种话。要是说了,他立马剪了自己的舌头了事。
他冷冷地斜着眼看他:“孤去睡了,告诉下边的人,今晚上不必来守夜,谁也不许近孤。”
“……”伏海想道,这回好像是气狠了,便不敢不答应,“是。”
王修戈独自回了寝殿,也无心浴汤,胡乱将身体用冰凉的水浇了一遍又一遍,最后身子湿漉漉的,换上了寝衣,细腻的丝绸沾了水贴在他的身上,也不顾难受了就往被里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