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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,这件小毡毯是他从前进山狩猎得到的白虎剥皮制成,他随手所赠,她那时瞧着是有些欢喜的,还第一次僭越地对他说:“殿下以后每年的猎物,都分给臣妾一只可以吗?”

他怎么回的?

却有些忘记了。

姬嫣的脸色有些苍白,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,听到了动静之后,她缓缓睁开眼,勉强支起上半身,双足点地。

“臣妾病体未愈,恐怕不能给皇上行礼了。”她幽幽一笑,道。

“你怎了?”

“只是感染了风寒,皇上还是离臣妾远些的好,以免臣妾将病气过给你,回头,又传到了潘贵妃的身上。”

王修戈脸色阴了下来,“你找朕来,要说什么?”

姬嫣仰着脖子,吃力地看向他:“臣妾已经问过了太医,那罐潘贵妃从端云宫索要去的雪梅茶,并没有任何问题。有问题的,也不是潘贵妃的吃食,根本没有食物相冲一说,就算不是臣妾,她的胎儿也保不住。”

果然。

王修戈神色不变,冷然道:“皇后何意?”

何意?就是到了现在,他依然对潘枝儿没有任何的怀疑,从来要打要杀的只有她罢了,两盆白盏菊便足够让她在东宫禁足一个月,这其间是何等巨大的差别,她早就明白了。

姬嫣温婉的脸上透出一种心如死灰般的麻木,“皇上还要臣妾说得更明白一些吗?那就是,潘贵妃的胎儿根本不是臣妾害死的,更不是臣妾身边的任何人,而是她自己。潘贵妃天生不足,自幼体弱多病,她流落于外多年,身上更是伤痕累累,这胎儿就算用灵丹妙药供养着,也难以成活,她自知不能保全孩儿,便想利用这孩儿构陷臣妾。她的滑胎,早有迹象,趁皇上不在宫中时,便自行下胎,用的不是别的法子,从端云宫回翊凰宫,台阶无数,雪天路滑,就算是普通人也要走上半个时辰,何况腹中胎儿早就摇摇欲坠的潘贵妃,仍一意孤行选择步行,回翊凰宫之中,她便应该已开始出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