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在王修戈离开金陵的这半年里,姬嫣无聊的时候瞎琢磨,细复盘和他在一起相处的涓滴,从中倒是领会出了一点精神。
那就是,在那天洞房花烛之前,太子殿下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。
这点,她早就旁敲侧击地向伏海求证了。
伏海不肯多言,只说殿下从不让宫女伺候,姬嫣就明白了。
那个白盏菊背后的故人,值得太子守身如玉。
现在是因为娶了妻,所以才有她能够破例。
在太子的心中,这种破例是对一个女子的恩赐。毕竟,现在就只有她有那资格能够近他身。
不过姬嫣想想,心里只感到悲凉和讽刺。
眼前人,要如何胜过一个已经不在,却又无处不在的人?
那恐怕是永远也不可能吧。
姬嫣绕过屏风,从身后靠近他,虽然思绪重重,可如此直面为他宽衣,脸颊终是忍不住泛起红晕。
她做得很好,不动声息地便替他将衣衫解开了。
王修戈低头,试了一下水温,对她道:“自己也解了寝衣,进来吧。”
姬嫣抬起头,一愣。
王修戈下了水,迟迟等不到她动静,扭过头,却见薄雾隐约间,她还在呆在那儿发愣,便不禁沉了脸色,“还不过来?”
姬嫣只好从命,但她不敢像他那样奔放,给自己留了几件衣裳下水的,王修戈背靠浴桶好整以暇地观摩她的窘态,将她一切尽收眼底,姬嫣却不敢看他,偷摸侧过身,从旁浴架上取了条毛巾,蘸了水给自己擦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