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那冠冕上几根凤簪是别进她的发髻里头的,随着王修戈这么毫不解风情的一扯,差点儿没将姬嫣的一层头皮给揭下来,她吃痛地呼了一声,不敢大声,咬牙暗暗忍着,眼泪都快冲出来了。
王修戈看了一眼,自己随手取个帽子,居然将她盘成一坨的头发全部扯坏了,没想到婚髻如此繁琐,真是麻烦。他随手将凤冠抛到一旁,对姬嫣道:“好了,脱了履,自己滚到里边去。”
姬嫣更是愣住:滚?
是她太丑,初见殿下就厌恶她了吗?
她久久不动,王修戈更是心下烦躁。
他早知道娶妻是件麻烦的事情,尤其在身不由己的帝王之家,连娶谁都不由他自己,但他接受了往东宫摆上一件花瓶,最好这花瓶得乖乖听话,譬如,他现在累了,想要歇息,让她滚到里边,把外间的床位让出来。
这女人像是耳朵不好使一样,居然屁股都没有挪一下!
难道他是娶回了一截木头桩子吗?
姬嫣却望向了王修戈身后,那铺着花草暖生雀鸟摆尾团纹锦缎的桌案,上边还放着一壶酒。
她想提醒王修戈,在新婚之夜,还有夫妻同饮合卺酒,象征着夫妇从此合为一体永无分离,可是她几次三番欲言又止,一碰上王修戈明显带有沉郁不耐烦的目光时,她就生生地忍了回去,不敢再说了。
“殿下,我……我歇了。”
她弯下腰,在王修戈看来,仿佛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样,慢慢脱下自己的鞋履。
他就站在床边看着她,像是想不通,她一个姬氏女,才名在外,怎能如此驽钝一样。
姬嫣将自己的鞋袜除去,便朝旁躺倒下来,默默地顺从了他的话,滚向里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