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曜洲问:“哥哥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说过,梦见自己无父无母,整日在福利院里瞎跑,为了一颗糖跟人争得头破血流。”
徐曜洲这话说的突然,傅均城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问:“怎么突然说起这个?”
如果不是徐曜洲主动提起,他差点都忘了这些事。
那段日子他脑袋里的一切都混乱的很,想不清楚,也不愿意去想那些事。
后来都想起来了,思绪大多又被其它事情占据,以致于没有心思去细想。
如果对方也曾经梦到过那些……
那对方都梦了些什么,又知道些什么呢?
傅均城恍然又记起来,这个人曾在很久之前跟他提起,梦见过那场熊熊烈火。
是对方没能平安走出来的那个深渊。
傅均城突然有些难过,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。
徐曜洲便在他的这场无声沉默中继续道:“我梦见自己很差劲,我打不赢那些人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可是后来有人帮我把糖抢回来了,我就想把我所有的糖都给他。”
徐曜洲的声音很平静,在傅均城听来却犹如有波涛暗涌,掀起翻天巨浪,又在靠岸的时候竭力保住了这片宁静安详的假象。
对方的声音很低,听起来有些涩,不动声色避开了他渐渐睁大的眼睛:“我知道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,不值得一提。”
傅均城的喉头动了动:“你……”
徐曜洲说:“可我有的就只有这些。”
他突然想起那天第一次见到对方时的样子,或许夏日的午后太阳光过于浓烈炙热,抬眸的瞬间刺到了他的眼睛,让整个世界都看起来有些不太真实。
他这个人从来不信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