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曜洲的视线落在傅均城看上去十分心不在焉的眉宇间,犹豫几秒才道:“是我提起吴靳,让哥哥心里不高兴了吗?”
“什么?”
傅均城神游得远,一时没听清楚徐曜洲的话,猛地抬头望见对方,见徐曜洲没有把话再重复一遍意思,傅均城也没多问,想了想才道:“这事本来就跟你没有关系,你记着,吴靳这人你以后尽量离他远一点。”
徐曜洲搁在身侧的修长手指不动声色地曲起几分,拇指按在指关节上,深邃的目光静静注视着傅均城。
傅均城倏地改口:“不,一点不够。”
徐曜洲的眉头蹙得更紧,终究还是没能忍住,开口问:“吴靳做的那些事情,哥哥就一点也不生气?”
“生气啊,怎么不气!”
傅均城也不知道该怎样跟徐曜洲解释,只好说:“反正你最好离他远远的,越远越好,听我的准没错。”
徐曜洲绷着脸,深深看傅均城一眼,随后微微敛了眼睑,半垂的眸光不知落在哪个虚无的点上,避开傅均城的视线。
“知道了,”他似是挣扎了一下才出声,“都听哥哥的。”
夜里。
傅均城知道徐曜洲累了一天,早早就跟他道了“晚安”。
徐曜洲没多说话,卸了妆的脸现出浓重的困倦神色,脸色也没平时好,但还是认认真真回了傅均城一句:“哥哥晚安。”
这才拉开房门,先傅均城一步进了房间。
房里没开灯。
听见对面关门的动静,徐曜洲闭了闭眼,复又睁开,乌黑的瞳仁湛亮,在漆黑的夜里愈发深邃,如一汪波澜不惊的沉静湖面,薄凉凌厉,哪有半点方才昏昏欲睡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