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靠的那么近,近到他能感觉到郁白幽暗的颈项间散发的气息,像一股温热的气涌上他的脸颊。
赵钧竭力屏住呼吸,却控制不了砰砰直跳的心脏,他在幽幽的子夜睁开眼睛,如同坟墓里忍受黑暗的灵魂,忽见云破月来,星子入怀,不禁以世界上最贪婪而幸福的目光,去观望怀里的星子。
他再也不能更深刻地体会,什么叫做只需一眼,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。
在这梦中才有的场景中,赵钧有如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,蜻蜓点水般触碰了郁白的嘴唇。
仅此而已。
他到底是没能鼓起勇气亲上去——试金楼下那一吻已将他积攒三年的勇气消耗殆尽,
如果这是一辈子就好了。赵钧禁不住想起春日里落英缤纷的宫道,郁白独自远去的背影。
天地安宁。他依稀听见滴滴答答的声音,想来是暴雨渐歇,明早一定是个好天气。
。
一夜疾风骤雨,清晨天地安然。赵钧睁开眼睛的时候,郁白已经不在怀里了。
他有些遗憾地重新闭上眼,企图回梦里再续前缘。谁料一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:“看见你睁眼了,别装了。”
胸口还是隐隐作痛,赵钧也懒得起床,便仍旧维持着平躺的姿势,只把脑袋转向郁白:“阿白?”
“干什么?”郁白正活动酸痛的手腕,因为赵某人的恶劣行径,那手背上还有未退的红痕,短时间内怕是无法消下去。他心中余怒未消,便听那罪魁祸首试探着问:“你不舒服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