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月份,季姝忙得厉害,在片场一待就是一天,不能闲,要不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他费了好大工夫才把人哄得开心点。
但许肆这边却是另一个极端,他没有推掉任何通告,一连接了好几个节目,全国各地到处跑,看上去无比正常,也没有闯祸,没给龚喜添麻烦,但跟他亲近一点的人都知道,这才是最不正常的。
龚喜甚至希望他能像季姝那样颓废几天,然后快点好起来。
车窗蒙上浅浅白雾,外面车水马龙,霓虹灯四季不停,一切都跟以前没有变化。
世界可以少一个喻温,天照样亮,风照样吹。
可许肆不行,少了喻温,他都有点不像自己了。
孟浮开了空调,许肆只穿着单薄的黑色线衣,额头虚虚抵着车窗,嗓音拖着慢吞吞的腔调,听上去颇有几分散漫味道。
“想见啊,”
做梦都想。
他自嘲般地低笑一声:“可现在见了她,我就走不了了。”
他舍不得这个人,一定会装傻耍赖地留下陪喻温,喻温也一定会生气的。
许肆很久之前就说过,自己不会惹她生气的。
龚喜喉咙有些哽,他突然就意识到,许肆好像变了。
他披着一层人皮,在人间烟火里走走停停几十年,但其实从没长大过,像个幼稚又有点讨人疼的孩子,可遇到喻温,他无声无息地抽条,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地方,长成了参天大树。
龚喜有些说不出的难过,他从许肆身上觉出几分人味儿,喜怒哀乐爱嗔痴。
他咽咽喉咙:“那你休息几天,我不给你接节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