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,爸爸不该要打你。”
妥协性的。
他和夏星关系原本就不亲近,今天那一巴掌如果落下去,后果可想而知。虽说现在也没有多好。
夏星没说话,始终沉默着。她看着窗外城市里不断倒退的霓虹虚焦,只在电话快要挂断时轻嗯了声。
她可以理解人类生来的劣根性,但这不妨碍她不原谅在过往那些年里,因为夏庆明长久的自私行为,对家庭造成的伤害,以及不负责任。
这二者并不冲突。
她挂断电话,易楚辞调高了车载音乐的音量。里面的音乐又重新换了首,是先前在啤酒花园里听过的那首英文曲子,悲调,此时正播放个前奏。
车厢内陷入诡异的沉默,指中的烟顺着风飘到窗外,夏星偏转过头。她语气是云淡风轻的:“可以听见里面说话?”
目视前方,易楚辞思索着回答:“一点。”
他说一点,那就是全部了。
他这样聪明的人,只需要知道局部,就能从中牵引出细枝末节。
柔软的身体越过扶手箱跨过去,双臂支撑着按在驾驶座边缘,她温软的呼吸落在他颊侧,开玩笑似的:“怎么办,想灭口了。”
车内香烟味道散尽,靠近时,她吐息间都是清浅的小麦酒香,混杂着窗外湿润的夜风味道。
她望过来的眼神清凌凌的,不亲昵,带着攻击性。像被人发现了秘密,一怒之下炸了毛的猫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