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已经不再抱有任何期待的父亲,真到了失望至极的那一刻,心情还是会如坠冰窖。
屏幕上跳到易楚辞来电,夏星透过门玻璃往外看出去,见少年电话贴着耳边立在路灯下,单手插进裤袋,周身光影绰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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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楚辞下来的时候电梯出了故障,一路绕着人群从六楼跑到女寝楼下,等到快要临近时,才手拄着膝盖刹步停下。
不自觉垂头轻笑一声,他舔舔唇角,深觉自己现在这行为有点中二。
鼻梁上渗出细密汗珠,停住脚步时,与空中掉落下的零散雪花碰撞在一起,瞬间冰凉一片。
他站在路灯下平复着呼吸拨通电话,而后视线一瞬不瞬地望向寝室门口,看着夏星推门朝他走近。
终归还是急躁了些。
今天实在不算是一个表白的良日,行程紧密又急促,外加些乌七八糟的突发情况,原本他安排了更为周密浪漫的计划。
他的姑娘理应被细细珍视,每走一步,都值得最好。
只是到了最后还是没按着计划走,所有的耐心与绅士,在见到那两份礼物之后,尽数功亏一篑。
冬雪接连落了两天,路两旁和花坛中央都堆起厚厚一层积雪,唯有地面因先前被人打扫过,上面落雪清薄一片。
晚自习下课已经有一段时间,夏星过来的时候,对面寝室楼有男生正怀中抱着把木制吉他,面对着心爱姑娘毫不羞怯地唱了首情歌表白。
数盏烛火圈成爱心形状绕在姑娘四周明明灭灭,部分经过的同学看热闹似的将他们围在中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