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俊良转述他听来的闲话:“别人都说你们可笑,向来是男子休弃女子,何时轮到女子去提出和离了?”
“还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靳氏嫁到赵家,这辈子都是赵家的人,也要为赵家当牛做马洗衣做饭,这是正常的事,就你们几个女人吵吵闹闹,非得要闹这么一出!”
“女子在家中不听丈夫的话,她还想做什么?赵屠夫不过是对她管束过甚,你们这是在大题小做。”
字字句句,清晰入耳。
每一句话,都戳在了宋青婵的心头软肉上。
她和沈俊良从小一起长大,可他还是不够了解她,让她放手。反而是周朔,看着粗糙鲁莽,其实是个透彻无比的人,只跟着自己的心去说话做事。
就像他说,要她放手去做,无论如何,他都会为她撑腰。
她将头垂得低了些,低头看着自己鼓鼓的胸脯,不再去看沈俊良一眼,低声打断他的话,问:“沈大哥也是这样觉得吗?”
“当然是。这天底下哪里会有男子能忍受女人爬到自己的头上?况且赵屠夫怎么会无缘无故管束她?必然是她做错了事情……”说着说着,沈俊良就发觉宋青婵的脸色不太对,应当是对他的话感到反感。
要是在平时,沈俊良肯定会反口,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,事后再劝解她别管赵家的事情。但是现在,他听到她结亲的消息,正恼怒着,也没想迁就她。
他无视掉宋青婵的神情,继续说道:“你读过书,肯定知道出嫁从夫,丈夫就是天,你这都不明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