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朝堂之上的卢庆沅却和风流旖旎沾不上边,他为人刚正不阿,以气节自持,每每谏诤,乃是熙宗朝第一能臣,也是人人敬畏的冷面宰相。熙宗一朝能维系住偌大国土,卢庆沅居功甚伟。
连他也站到了四哥这边……李燕燕若有所思。
“从前卢相在上书房给皇子公主们授课,说起来我还要称他一声老师,还有——”李燕燕苦笑,“他很不喜欢我。”
若是其他人,兴许有转圜的余地。
卢庆沅……难啊。
李燕燕揉了揉额头,沮丧地想。
……
行至半路,突然降下稀稀拉拉的小雨,中途又有道路被水流冲塌,车马困顿,行路维艰。
李燕燕再没找到机会和岑骥说话。
当夜,她们宿在魏州边界的简陋逆旅。尽管客舍只有两层,统共十余间客房,宗玮还是坚持辟出整个二层给李燕燕,又将杂人驱出,亲自侍奉李燕燕在大厅用膳。
李燕燕几番推辞,宗玮却坚持说:“不能乱了礼仪。卢相吩咐,决不可怠慢温娘子。”
他一定知道我是谁了。
李燕燕转了转眼,宗玮做事滴水不漏,在外对她很冷淡,私下里殷勤却不显得卑微,更深的,连她也看不透。
她想了想,试探说:“我此前未曾听闻宗大人。”
宗玮淡道:“说出来不怕娘子笑话,宗某也曾拜为卢相门生,却于学业之道不甚精通,屡屡被老师嫌弃,年过而立才勉强考中进士末等。籍籍无名之辈,娘子当然不曾听过。”
听话听音,李燕燕会心一笑:“宗大人不会一直屈居司马之位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