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朵在那一瞬间,耳鸣了几分钟,眼神像是骤然失焦了一样,飘渺的望着面前的医生,她下意识的揪住了医生的袖子,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下坠着,
“我求您了,您再想想办法,我很有钱的,求求您了,你把他救回来,救不回来也没关系,两年太短了,我求您了,求您了……”
女人颤抖着声音,一点一点的跪了下来,她曾经无数次在电视上看到过生离死别的场面,却从来没有一次感同身受过。
她有时候甚至觉得,演员演的太过了,哪里会这么夸张。
可是就是会,当她知道要永远失去一个人的时候,大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,这是假的,她会拽着身边所有人的手,央求他们告诉她,这是一场骗局。
可是没有,所有人都是冷漠的,冰凉的,告诉她。
姜朵,你要接受现实。
她想忍住哭声的,医院人这么多,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,哭了多难看,可是忍不住啊,她就是忍不住。
眼泪一点点掉下来,就是没办法。
姜河是这个世界上跟她唯一有血脉关系的人了,找回来甚至都没超过半年,她甚至还没为他报仇,她以为还有时间的。
姜朵总是抱着一丝半点的幻想,比如,姜河醒了呢,告诉她,当年的所有都是一场误会。
幽长的走廊,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一切,每个人脸上都有哀戚,可没有一个人驻足看姜朵一秒,她跪在地上,沉默的望着面前的地板。
不知过了多久,眼前停下了一个人,那人递了张纸给她。
捏着纸巾的手,格外好看,每一寸骨头,都是姜朵曾经吸烟刻肺的存在,可现在,她只觉得恶心。
女人抬了下头,没有接过那张纸,只是低着声问,“迟倦,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