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把迟倦换成陆北定,换成蔡淳,甚至是换成白溪。

她说不定都肯干了。

贱命一条,不谈尊严的。

姜朵转了身,上了二楼,推开哆啦的房间时,里面一阵香薰的味道,她很熟悉这个味道,是迟倦以往很常用的。

半山公寓很干净,像是天天有人打扫一样,其实姜朵只需要把门一关,在里面装模作样等个一两小时,再出来,都不会有人发觉什么。

可她偏不。

就算再干净,她也要对得起这一百万,不然太像施舍,会让她产生一种错觉。

一种,她续了李丽的香火的错觉。

一楼大厅里,自从姜朵把那小卧室的门一关,气氛骤然冰冷,哆啦下意识的挪开贴着迟倦的手,然后怯弱的往旁边缩了缩——

她问,我演的还行吗?

迟倦没有回答,他只是沉默的坐在沙发上,看着面前的挂钟,然后点了根烟,说,“没你事了,等下就可以走,钱从我账上划。”

哆啦紧张的咽了下口水,从沙发上站了起来,接着说,“那,晚上再见。”

迟倦点了头。

已经过了一刻钟了,二楼的卧室时不时会传来清扫的声音,不大,也不急躁,姜朵像是适应的很好一样,犹如真把这份差当工作了。

也是,她在身边这么多年,从前挤在那小公寓的时候,也都是姜朵做的家务。

说来,伺候他这件事,这世上或许真找不出第二个得心应手的。

那时候的迟倦,压根没把姜朵当回事,谈情说爱,也只是床上谈,嘴里说,手里从来不做,姜朵除了供他画画,还要像老妈子一样在后面跟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