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没有。

无论是朋友,还是迟倦,没人发现了她最近有些奇怪。

只觉得她变得孤僻、易怒、暴躁。

她其实会安慰自己无所谓,会告诉自己其实一开始就没抱着希望有人能发现,所以就算真的没人,也不算太难过。

可真的难不难过,她自己心里清楚。

突然,寂静的夜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——

姜朵的脊背挺直,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,五感仿佛尽失一般,找不到声音的来源。

直到门外的那一缕灯光洒进来的时候,她才微微看清楚了那人的身形。

高高大大的。

她摁住心底的雀跃,小心翼翼地问,“是迟倦吗?”

如果是的话,她可以假装今天没去过会所,假装今天没听到那句话,甚至能假装今天不存在。

真的,她都可以忘记。

就算忘不掉,她还能自我说服,说不定迟倦是喝醉了胡言乱语呢,说不定那句话是他故意说的反话呢,说不定……

只要他来公寓,姜朵可以什么都不追究的。

真的,她最高的本领就是自欺欺人啦,她真的能做得很好的。

姜朵手心里沁出了些许的细汗,灯光太过昏暗,她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脸,只能从身高上大致判断一点来,很像迟倦,太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