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便衣打扮的人朝着沈萱拘礼。
“这片水域原来是灼阳城贾家的地盘,陆公子当日正是上了此船,上船之前更是在码头与扬正行大战一场。只是七日之后,贾家嫡系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。而我们的人,隐隐在灼阳城找到了魔修的踪迹,有一名谍子更是死在了奎山手上。”
沈萱眉目微蹙,目光凌厉,掷声道:“让三掌柜林丰子前来主掌灼阳城事务,动员兖州全境的暗子务必找到魔修踪迹。令四掌柜扬涂乐去锦州,务必将王富贵救出。”
身侧有传令官连忙提笔抄录,在盖上一枚小小的墨石印章后,十余个信鸽被放飞。
便衣之人再度说道:“陆公子在剑城。”
是去学剑的吗?沈萱心中嘴角笑意,心中喃喃:总算找到我家公子的下落了。
便衣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,一边递给沈萱一边解释。
“前几日的百花节,剑城出了大事。诸葛冉治亲赴剑城,明面上是要赵一刻之女嫁往西楚,实际目的我们尚未得知。嵩阳书院的柳召亭、范思伯和宋靡同出现在剑城围剿诸葛冉治,可他们三日加上赵一刻都不是诸葛冉治的对手,据说最后还是陆公子逼退了诸葛冉治。”
沈萱的手指纂得很紧,纸条被生生按出一道痕迹,牙缝里吐出几个字:“比武招亲!”
他怎么敢去参加别人姑娘的比武招亲?沈萱气不打一处来,莫不是真想娶人家姑娘,为了别人打生打死的。
身侧有舵手上前禀报:“大小姐,出了这片河域我们便算进入兖州地界了。”
公子岂能这般流氓,亏自己还想去兖州看他。沈萱眉目微冷,掷声道:“调转船头,绕过兖州,随我直入幽州接父亲。”
舵手吆喝一声,便急匆匆的往船舱里去,这可是去龙虎山接东家,他们岂敢懈怠。
……
而此刻千里之外的幽州,城郊的山沟中,驻扎着十余轻骑。
公孙沁独自坐在一堆篝火前,随意捡弄着干柴。衣领高高竖起遮住了一半的脸庞,头上扎着男子的束冠,腰间别着一把小巧的戒尺。
随行的斥候缓步走来,止步于一丈外,躬身行礼:“主子,有诸葛大人的行踪。”
“拿来。”公孙沁伸出一只手,摊开的手沾满了木炭。
“诸葛冉治赴剑城,一人独战嵩阳三老和赵一刻。公子严复欲娶赵一刻之女,遂于高台战陆昂。”公孙沁的眉头微蹙,淡淡道:“陆昂为何在剑城?”
斥候拱手道:“禀主子,陆昂在高台比武赢了赵半君,便成了赵一刻的女婿。之后才是公子严复挑战,据说公子严复输给了陆昂,连诸葛大人也被陆昂逼退了。”
“不过在下以为,这些都是东周人放出的假消息。诸葛大人一人能力压嵩阳三老和赵一刻,怎会输给一个少年。”
“哼哼,”公孙沁手上的动作一顿,她将篝火踩灭,轻笑道:“是啊,假消息呢,诸葛大人如何我不知。不过公子严复若是赢了,恐怕你探听到的便是公子严复要大婚的喜讯。“
斥候微微拘礼,试探问道:“主子的意思是?”
公孙沁眉头蹙起,冷声道:“告知士卒即刻动身,今日便出幽州,随我直入北境。”
着男儿衣冠,踏镫上马,腰间的戒尺一晃一晃、摇摇欲坠。
……
京都,曾相府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