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子墨:“其实你师傅说的时候,我挺难理解的。
在经济不允许的情况下,这些年大部分入行的女配音不得不转后期或者重新找份圈外工作,像你这种穷的叮当响还死磕着的,说的好听叫执着,难听可就是没脑子了。”
“话是如此,但是热爱没有错。”秦桑眨眨眼,“我和坚持到现在的同行一样,因为喜欢,就只想努力做下去。”
“你没有任何的顾虑吗?”沐子墨又问,“比如说家庭,配音行业前期很难,后期更难,你要是一直入不敷出,你家里人不反对吗?”
提到家里人……
秦桑抿了抿唇,灌了半瓶的啤酒,这个词对现在的她来说,实在是陌生的很,周围环境喧嚣,身边的江听正和桌上其他的人积极的聊着话,完全没注意到桌角两人的私密加语。
秦桑摸了摸鼻子,觉得自己不应该悲伤难过。
或者说,这些年自己也应该习惯了无依无靠的生活。
但她的嘴角还是出于本能,迁起了个勉强的笑意:“大概这就是我和别人不同的地方吧,没有所谓的支不支持,而是我……没有家里的人。”
父亲的离开,母亲的不管不问。
对于当年一无所有的秦桑,她没有任何的顾虑,也不用计较任何的得失,生死无非是她一个人的事情。
沐子墨:“……”
秦桑的话言尽于此,模棱两可似似非非,其实句子里能表现出很多层的意思,但懂得人都知道,眼下的场景只适合闭口沉默再一带而过,所有的歉意被沐子墨私藏在了夹到碗里的肉上。
女孩子的神色在昏黄的小角落里不清不楚,埋下头来吃肉时,表情都被遮掩在了她卷翘的长睫下,毋庸置疑的漂亮,却一味的让人心疼。
看到这一幕,沐子墨温润的面相上难掩愧疚,一时吃饭的心思也没了,便放下筷子,拿起桌面上倒扣的手机,点进了微信里一个贱嗖嗖的老人头像,在编辑框里打了好几下,you删了很多,最后敲定了最后一版发了出去。
陈聪和今天回家的早,此刻正跪在沙发上,乞求老婆大人原谅他没按时吃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