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,便要扒下少女这身尊贵,让她摔入污泥中。
皇室之后,谢灵韵看见了那名玄服金鳞官袍,行如松柏的俊美男子。
是秦枢,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。
目光对上,谢灵韵忍不住红了眼睛,目中如泣如诉,仿佛在指责那负心之人,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。
然而对方只是淡漠地看了自己一眼,黑曜的凤目暗芒闪过,旋即移开,半分情谊也无。
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,他们之间已如那陌生人一般,形同陌路。
曾几何时,他明明还是那会对自己温笑的少年。
都是纪国!都怪纪国郡主!
谢灵韵握紧了袖中小手,转头对着自己的侍女春柳耳语了几声。
宴席摆上来,云悠瞧着那壶中佳酿,唇边微微一笑,抬眸朝下方贵女群中的谢灵韵望去,对方见她望过来,心中发虚,忍不住想往人堆里躲,但那些贵女都避之不及,她周围已是隐隐成了真空圈,于是便端了自己的杯子,大口往嘴里灌这席上的果子酿,以期缓解被人凝望的慌乱神色。
云悠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,微抿了几口,这果子酿是今年新下的杨梅入酒,酒色淡红,入口甘甜清冽,若是一个不注意,觉得好喝多饮些,就极易被这后劲引醉。
比方说,那席间不停灌入口的谢家小姐。
推杯换盏不过一轮,谢灵韵的面上就已经桃红嫣然,光看那朦胧汪汪的水眸,便知道这人已经有醉意了。
云悠从位子上站了起来,金冠穗摇,红裙微漾,独自离席朝园外的小筑走去。
谢灵韵连忙站了起来,尾随跟上。
宫红越走越远,谢灵韵觉得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有些远,脚下跟踩进了泥里一般,深一脚浅一脚。
有人过来同她说了几句话,她无意识地点了点头,便被人扶进了一间屋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