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他怎么也看不清的影子,一切可把握的细节都丢失了,只是他怎么也填不满的欲望的幻想。
那是无法容忍的痛苦,像你饿得要死时给你的一滴水,只让饥饿更加的难以忍受,可是他想要。
在最痛苦的时刻,秦卫甚至觉得可以突破那层障碍,真正看到他——也许是疯掉的意思。
那是一个梦幻,他总觉得再卑微的人至少有资格做梦,可是实际上不能。
在这种时候,他的记忆再一次消失了,那种遗失了重要事物的空虚感极其可怕,甚至比疼痛更难忍受,他哭出来,用尽全力去找,可只有漆黑的空无。
他的注意力被迫回到现实,只能看到父亲。
那人不知何时坐在了床边,抹掉他眼中的泪水,他眼神中的得意和满足让他打寒战,但下一刻这排斥便消失了。
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,他感到安全,只有这个人可以给他安全。
他在颤抖中看着他,自己在他的眼中像个小孩子般天真和充满信任,尽量露出微笑,表现得好,不尖叫,不请求,希望父亲能够怜悯他,让他少受一些痛苦。
父亲并没有怜悯他,实验持续了很久。
但他的世界只剩这个了。
结束后秦卫独自在医疗床上躺了很长时间,手指都抬不起来。
他力量的触角感到隔壁的一切异化,他听着那剥离、截断、缝合和哭泣的声音,慢慢变得不再是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