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夫人伤得不轻,肩膀被划了个一尺长的口子,她看也没看,转身去抚摸她呜咽着的“朋友”的头发。
“没事了,没事了,我有敕免符,当时你保护了我,这次我会保护你的。”她说,“之前你来迎天,求我救你,那时候我的确没办法,但现在可以了。”
归陵侧头聆听,韦安猜他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,韦安也不知道。
从她梦话一般的言语中,大概能拼凑出来,那是孩提时发生的一件事——她家以前对她不太好,她打碎了一个盘子,吓坏了,另一个女孩子上前一步,说是自己打碎的,保护了她。
那女孩被骂了,还是七岁孩子的利夫人不敢说什么,但在心里许了诺,如果将来她有什么事需要她帮忙,她一定会帮她。
韦安和归陵一起安静地听着。
她还在做梦似地继续说话。
“我记得小孩子时曾非常快乐,现在我完全感觉不到了,但那时的感情的确非常强烈……我记得很清楚,这事很重要,必须要完成。”利夫人朝那个和她不熟,差不多死掉的“朋友”说。
说完,她松了口气,微笑起来。她表现得好像只是递过去一碟甜点,但这是她唯一的微弱的动力了。
“我们这种人是这样的。”韦安朝归陵说。
韦安拿着烟朝归陵微笑。
他身上都是血,但这时笑得很好看,是那种很开心和明亮的笑,带着不顾一切的意味。这笑在非常重要的人跟前展现,你几乎可以触摸到灵魂,奇异,偏执,没有防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