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直到沈母出院,沈季恭都没有出现。
只是在电话中偶尔的敷衍自己快回来了。
沈母是被抢救回来了,然而整个人的身心却从此跌入深不可测的低谷,没人知道她傻傻地坐在那在想些什么。沈母排斥一切妄图想要接近她的人,她独自一个人挣扎着在房间吼叫,像是受了伤无人问津的怪物,自己躲在房间舔舌自己的伤口。
沈母得了重度抑郁和轻微狂躁症。
再度被送进医院。
沈单高三漫长的后期,除了那满天飞似乎做不完的试卷,又多了从学校到医院的路。
那条路,实在太过漫长,仿佛看不到尽头。
每次从学校拖着沉重而疲惫的身体,骑着单车赶去学校。也有多少次,在无知觉的骑行中,从车上摔下来,被狠狠地撂到地面。
又自己一个人挣扎着站起来。
那个时候,唯一的快乐和高兴。
大概就是孟亦粥打来电话,听到女孩清灵柔软的声音,听到她一点点地说着自己近期发生的事。
仿佛孟亦粥所经历的美好事件,沈单也在一同经历。
很快,繁重的学习无法承担沈单连续的奔波。
他的成绩开始直线下降。
从年级第一,变成年级第十,再变成年级三十。
没有任何一科老师找过他,所有老师都默认地支持他去支撑他的家庭。
高考结束那一刻,从座位站起来,迟缓地离开考点,沈单就知道可能一切都尘埃落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