滋滋地拨号声此起彼伏。
“……”孟亦粥面无表情地准备挂断通话。
“谁?”一道睡意极其浓郁的男声响起。
那边似乎拿着手机看了下,突然喊她,语气充溢着满满地倦意,却意外地缱绻和隽永:“粥粥?”
手机在那一瞬间变得烫手无比,孟亦粥悄悄地红了脸,心里某处的立起的巨墙,似乎在那刻一下子成了灰沫。
良久,孟亦粥依然没有动作,一言不发地站在哪儿。
她手里握着手机,手机的温度透过屏幕源源不断地滚烫着手心,可孟亦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那边又喊了一声,“粥粥?”
孟亦粥倏地把通话挂断了。
她背靠着门,一点一点顺着门做坐了下来,心跳像是开了马达澎湃地跳了不停。孟亦粥眼神茫然散在空中。
像是有什么东西,在她没有发觉的时候,从一颗刚萌芽的种子,逐渐生长为人力不可阻碍的苍天大树。
但究竟是什么,可能孟亦粥自己也未发觉。
当孟亦粥决定再三敲响沈单家门时,她的手心攥着汗。
门没几秒就开了。
光线有点暗,孟亦粥抬眼,发现男人穿着一件纯黑色的套头衫卫衣,衬得他脖颈愈发冷白,喉结微微凸起上下滑动。孟亦粥眨了眨眼视线最终落在男人俊冷得脸面上。
或许是刚睡醒的缘故,男人漆黑的眼底还残余着几缕睡意,他懒懒散散地撑着墙,没什么表情,用眼神示意她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