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晏池更紧地抓住他领口:“你不记得钟科啟?”
韩闵不假思索:“我哪儿记得?”
话刚出口,蓦地卡壳了。
“钟科啟?”
韩闵若有所思重复这名字,眉间折痕宛然,愤怒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。
程晏池冷冷逼视韩闵:“想起来了?”
韩闵抿唇,不知不觉松了手,他无声地看一眼程晏池,眸色飘忽不定。
“那一年我自己创业,那些苟延残喘却不肯缴械投降的企业像难啃的骨头,梁家不服我的人又虎视眈眈,当时我跟钟科啟达成协议,只要他愿意合作腾出厂房,我会负责他的债务,后来事务繁多加上耶鲁也开学了,我把这件事交给你全权负责。”
程晏池深眸阴鸷地攫住韩闵:“但是我刚下飞机,钟科啟父子就死了。”
事后才晓得,梁修凯出尔反尔,怪他妇人心。
早年他性情阴戾,反正人都不在了,也懒得再关注。
熟料,竟然埋下这么大的危机。
韩闵态度闪躲,默了默,掰开程晏池的手走到一侧,叉腰解释:“梁修凯的为人你比我清楚,他这辈子贪财爱权还不忌女色,性格刻薄阴毒,我在他手底下辛苦讨生活,当然只能服从。”
亏心事做多,他理所应当就忘了。
没这茬事,他确实不记得钟科啟。
“眼下怎么办?”韩闵转向长身玉立的程晏池:“盛微宁被那怪物抓走,肯定是用来做要挟你的人质。”
程晏池眼底风起云涌,身侧的手紧握成拳,眼角泛起寒意:“盛微宁母子必须安然无恙。”
桌边的手机倏地亮屏。
程晏池低眸,内心涌动一股急不可耐的冲动,快步上前捡起。
信息入目,他冰冷的侧颜越发铁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