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晏池避开,反应灵敏扣住盛微宁腕骨,可盛微宁终究碰掉了他的眼镜,尔后,手肘失去支撑往前栽倒。
座椅挨得很近,盛微宁大半边身体都伏在程晏池胸膛前,一抬眸,猝不及防掉进他极为深邃犹如子夜潭水的双眼。
阴影的范围扩大,程晏池浓密的睫毛撩过盛微宁眼睑,她血流凝滞,心神瞬时失守,溃不成军。
呼吸缠绕,喷洒各自尽在咫尺的脸颊,烘烤得皮肤不自觉发热。
盛微宁恍惚的视线掠过男人线条诱惑的喉结,思绪飘忽,嗓子发干。
大荧屏不断变幻的光色悉数融进程晏池眸底,他阒黑的深眸攫住盛微宁,暗影翻涌,声调喑哑:“接着看电影还是陪我睡,你自己选一个。”
盛微宁咬了咬唇,程晏池周身散发的侵略性不加掩饰,她不知想起什么,对着干的想法悄然偃旗息鼓,佯装镇静地侧首:“以前学校里很多同学都是柴崎幸的铁粉,柴崎幸演技挺棒的。”
程晏池绷着的摄人神情微动,瞧不出失望与否,痞气地扯扯唇,霎那松开对她的掣肘,那股危险的气势缓缓消弭:“盛小姐的演技也不差。”
盛微宁急促跳动的心脏不太安分,迟迟不愿回落胸腔。
程晏池修长的身躯贴回椅背,重新将水瓶捞回掌中,指头敲打瓶身,黑眸投向屏幕须臾,忽地兴味一笑:“看爱情片,你的心跳得还能这么快,看来是这导演编剧的功力确实不凡。”
盛微宁唇瓣抿了抿,下意识想去拿爆米花,发现爆米花在程晏池身边,她推了一把他:“未婚夫,能自觉点吗?”
“你现在使唤我,倒是得心应手。”
程晏池将身侧的爆米花袋递给盛微宁,瞥一眼她艳红的耳垂,忽而觉得逗趣:“未婚妻脸皮挺薄的,今时不同往日,以前变色龙在你面前都得自惭形秽。”
盛微宁心知程晏池提到的是旧事,清瞳掠过促狭:“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。”
他们一开始的关系尽管是彼此心怀鬼胎,本质却的确与“偷”有染。
“如今不就光明正大?”
程晏拉过盛微宁靠自己怀里,喉头微微滚动:“我除夕不在西京,你好好照顾自己,不相熟的约会不要去。”
“担心梁家又来人找我?你的顾虑有道理,可我有自己的工作跟生活,总不能一直龟缩你的保护壳下,相信我吧,我会照顾好自己,而且……”
顿了顿,盛微宁清澈见底的双瞳折射一道极其耀眼的芒光:“我很期待那一天到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