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刮了风,轻薄的窗帘高高飘起,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到玻璃。
盛微宁起初不以为意,后来异响频繁,她蹙眉,缓步走到窗边撩起窗帘。
是石头敲击窗栏。
大晚上,这么缺德的人是谁,答案呼之欲出。
盛微宁索性打开窗户,杉树枝叶掩映间零星火光若隐若现,夜色中扩散薄薄的烟雾。
听见头顶的动静,男人往后退一步,嘴边叼着根烟,眼尾纹路细碎,他仰视着盛微宁:“小黄莺。”
盛微宁双肘搁在窗框,卷发蓬松,透过浓稠的夜幕与薄透的雾气俯视程晏池:“简直无聊。”
程晏池对答如流:“见到你,我就不无聊。”
他的后院恰好对准盛微宁卧室那边。
“可我更无聊了。”
盛微宁凉漠嗤笑一声,手扶上窗户刚打算关好,却见一抹白影嗖地飞到自己眼前。
睫毛眨了眨,盛微宁拾起那只锡箔纸折叠的纸飞机,甘洌的烟草味扑面而来。
指腹缓缓抚触飞机的机翼,盛微宁心底某根弦微妙地被拽了拽,她左右翻转,上面也没写什么。
余音缭绕,缠绵入骨,
倾身探向窗外,树下空无一人。
手机响,短信内容填充屏幕,很简短。
——【古代抛绣球,现代掷飞机】
“真无聊。”
盛微宁撇嘴,捻起纸飞机,星眸闪烁,白嫩腮边忽然浮现轻浅的弧度。
“越来越会了。”
联诚的创办酒会在西京最豪华的酒店举行,官商跟新闻界的来宾应邀而至。
盛微宁进大堂便瞥见液晶屏中程晏池清润隽永的脸,斯文俊雅,轮廓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。
她目光定格霎那,视线不由得被他衣袖别着的孔雀石袖扣吸引,眼波流转着迷滢光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