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男人差不多面对面,距离蒙特卡洛的对峙,六年没见过了。
韩闵的寸头搭配西装,倒也有一种别样的不羁味道,似笑非笑看着程晏池。
程晏池冷然牵唇,遥遥举杯示意,兀自喝了口酒,惯常展现温文尔雅的君子风度。
韩闵挑眉,不屑地嗤笑,明目张胆望着盛微宁发花痴。
曾倩被洛秋警告之后,不露痕迹转移了话题,盛微宁也很快振作精神,陪着她们交谈。
顾雅筠坐立难安,总感觉那对着自己的月光石手镯隐隐散发出血光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处境的艰难,她的罪恶感越来越深,偶尔也会做噩梦。
她不杀伯仁,伯仁却因她而死。
几分钟后,穿青灰长袍的邓群策出现众人视野中。
邓群策拱手感谢客人们的来访,响亮如洪钟的声音回荡厅内,精神格外矍铄。
他来到洛秋这一桌时,洛秋起身,连带着其余九人也不约而同肃立。
洛秋笑着敬酒:“外公,祝您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。”
邓群策一百岁的人,头发居然还略微带着黑,点点头豪迈一笑,夹杂着沪上口音:“你们小辈听话,我就开心。”
洛秋转而看向盛微宁:“外公,我把微宁带过来了。”
顾雅筠一愣,含笑的神情僵了僵。
盛微宁走近两步,清落端庄,不卑不亢:“邓老先生好,祝您笑口常开,天伦永享。”
邓群策清明睿智的目光投向盛微宁,似审视似打量,后者坦然迎视,笑容如故。
半晌,他宽慰一笑:“后生可畏,这丫头合我眼缘,说的话也顺耳,我这么大岁数的人,能活得高兴,晚辈也能齐聚一堂就知足咯,以后常来家里玩。”
盛微宁温净的脸颊漾起雀跃,稳重又不失小女儿的娇态:“谢谢邓老,您可别嫌我叨扰。”
像邓群策这种位高权重大半辈子依然保有赤子之心的人,最喜欢进退有度懂得讨长辈欢心还能不骄不躁的晚辈,所以盛微宁沉稳端方的一举一动刚好入了他的眼。
邓群策走后,盛微宁得到的关注度明显之于先前更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