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使神差,脑海倏然浮现他那次跟盛微宁在走廊打情骂俏的情形,顾雅筠强忍剧烈的羞辱感,语调刻意娇媚:“程先生?”
男人依旧没掀眸,可眉宇间折痕宛然,眼珠转了转,喉结起伏线条。
顾雅筠瞬时妒火中烧,等了一分钟左右,程晏池还是神智不清。
这种状态要怎样自然发生关系?
顾雅筠脑子里轰地炸响,陡然意识到盛微宁把他们耍了!
她就说那个诡计多端的女人不可能那么贴服配合,原来如此!
顾雅筠触电般坐起身,脸色忽红忽白,心尖像被剧毒的爬虫一遍遍啃噬。
该怎么办?
秀雅的女人一丝不挂枯坐黑夜,咬着牙根,面色难看至极。
“顾小姐付出这么大‘代价’等的不就是今晚?”
“他会爱我很久很久,超出你的想象,记住今夜,他是我让给你的。”
“不过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,必须走出道道,未来的程太太。”
夜幕低垂,满室死寂中,那女子嚣张狂妄的挑衅逐字逐句回响,犹如凌锐刀片剥着顾雅筠脆弱的神经,疼得她想歇斯底里不管不顾摇醒程晏池!
顾雅筠喘气,甚至真的罔顾颜面狠狠掐了程晏池手臂,可恨不奏效!
任凭她尖利的指甲刺进坚硬肌肉,程晏池沉睡的程度愈演愈烈。
有生之年,顾雅筠未曾这么耻辱过。
第四次,她被拒绝了第四次。
顾雅筠揪住自己头发,泪眼朦胧想起那一年在伦敦,她衣裙被雨水打湿,穿着自认为足够性感的睡裙悄悄躺上他的床。
那短短半小时内心如鹿撞,充满期待,笃定他难逃美人计。
没曾想,接完电话折返的程晏池发现后,缄默无言,面不改色从自己衣柜找了件宽大的t恤丢给她,尔后抬步带关门离开。
翌日,程晏池若无其事替她安排住宿,城府简直深得令她感到可怕。
今天晚上比那夜更惨!
顾雅筠木然看向窗外无垠夜色,泪水淌了满脸,前所未有的浓烈愤恨也如这黑压压的天空,压得她几近粉身碎骨。
没退路了,这是最后的机会,不能功亏一篑。
盛微宁还没走远,她当然可以通知周继业拦人,之后呢?
程晏池醒来识破闹剧,绝不会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