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盛微宁,你确定不要承认自己爱我吗?”程晏池慵懒抱臂,领口微敞,露出麦色肌理,没打领带多出几许风流:“我琢磨,这四个字意义有点不大一样。”
盛微宁轻巧旋身扑进那片秾艳的玫瑰花海,拨弄着花枝,明艳的脸庞晕着明光,答得漫不经心:“我就不乐意先投降,除非,你不计代价马不停蹄把我娶了。”
程晏池嘴边噙着的笑弧凝固,戏谑的神色忽而滞了滞,双眼被日色氤氲得深不可测。
盛微宁等了三秒钟。
程晏池眼眸沉凝,始终一言不发。
四目相视,空间瞬间逼仄起来。
盛微宁敛眸,走向自觉回避的盛悦,软嫩的嘴角微撇,背光的脸颊倏地掠过复杂。
谈不上自讨没趣,只是突然发现,哪怕仅仅看着他被她刁难时露出的犹豫就很不忍。
更遑论,将来他为她抗衡家族。
可即便她能视若无睹,他们也无法坦然在一起的。
盛微宁缓步越过隔断,余光瞥到程晏池紧随她的视线,尔后扫了眼玻璃面中眸如秋雨的女人,自嘲扬唇,她貌似开始当圣母了。
留学三年,利兹其实大多地方都去过,国外也不怎么流行过七夕节。
程晏池带两姐妹到bite吃晚餐,此处毗邻星光大楼,同样能俯瞰全市绚烂的夜景。
坐在靠窗的桌边往下张望,霓虹交错车影构成迷人眼目的灯带,纵横着街面横贯视野。
利兹的夜晚素来不安全,越如此,越能挑逗人们融于纸醉金迷的神经。
程晏池将切好的牛排放盛微宁面前,见她盯着窗外抿唇不语的模样,不禁想到白天调查的结果,可能确实是他杯弓蛇影,盛微宁的一举一动没明显异常。
他们之间的关系,实际从来不算真正的对等。
他的位高权重,从感情这条路的起点便注定盛微宁插翅难飞。
强取豪夺是不光彩,但相较顺遂得到自己想要的,其他的操守都不重要。
收敛神思,程晏池低声叫来侍者送杯青柠水给盛微宁。
盛微宁懒洋洋拿起刀叉吃牛排:“你对我真是体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