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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两个白衣童子已经在平地上摆好铜壶,两人拿着由老先生白纸黑字记下的承诺书,围着众人展示了一番。

一个奴才的生死自然是没有人在乎,这群公子哥愿意写下保证,不过是想让他殷阿九待会儿死的时候,给自个儿留个好名声罢了。

有人非要自个找死,他们还求之不得呢。这公告就像张生死状,他们那可是能光明正大夺了这条狗的命。

“开始吧!”张伯收起纸笔,宣告道。

一时间,十几双眼睛齐齐盯着树下的少年。

被目光聚焦着,殷白岐并无一丝惧色,他很自信,赢下这局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。但他没想到的是,旁边的云筝比他还要放松。

注意到这点,少年本已经笃定的心,徒然就静不下来了,忍不住偷偷朝后瞧了一眼。

女孩歪着脑袋,抿起嘴,竟是在偷偷乐呵着呢。

看她那样子,许是对接下来的比赛,还期待得很呐。

殷白岐的心,在那瞬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细雪,朦朦胧胧的,浸起漫山的雾气。

他用命赌上的事,云筝竟一点都不在乎吗?

少年微微别过头,密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那点情绪,过了片刻,有一点血丝从他嘴角流出。

他抿了下唇,径直朝前迈了几步。

比赛共十局,按最简单的规则,两人轮流着互投,投中多的人为胜的一方。对面派出的投壶者,是先前叫嚣得最为厉害的马脸公子,此刻他正站在画好的白线前,一脸得瑟地朝伙伴们招手。

“唉,照我说,要不就再给他次机会,打他一顿板子得了。”

众人一时不懂他的话,纷纷抬眼望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