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寝殿大门每日仅在送水时打开片刻,其余时候均门阖紧闭,听不见半点声响。

蔺衡简直坐立不安。

没法发泄满肚子的焦灼,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,一双眼眸不住逡巡,始终没离开过门扇半寸。

小舅舅好劝歹劝,他方在这三日里吃了两顿囫囵饭,睡了两个潦草觉。

终于。

第三日晌午,诸葛神医传出话来,滚水可不必再送了。

这个消息算不上好,也算不上坏。

蔺衡设想了很多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。

人都这样。

可以接受没有希望。

却很难释怀在得希望后残忍破灭。

难熬的时刻停顿于傍晚。

斜阳如血,洒在殿宇瓦间,端地漫起一股希冀重生的感觉。

殿门开启,诸葛神医缓缓走出。他到底是年纪大了,三日无休止的施针诊治几差耗费了全部精力。

蔺衡冲在最前,他本能的想去询问情况,可一瞧见老人家面色憔悴,还是先扶住人关切道:“您身子如何?”

“多谢陛下,老朽无碍。”

诸葛神医叹出口浊气,笑了笑:“老朽也曾深爱过一人,可惜用尽所有办法都没能救回她。还好”

“还好,这个遗憾,终究是没落到陛下头上。”

听他这样说,蔺衡突然觉得通身血液似乎逆流了一遍,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滋味。

直到廉溪琢在肩头锤了一记他才恍神:“真、真的?那阿裎他”

“陛下宽心,太子殿下性命之忧已解,但”诸葛神医捋捋长须,一声喟叹:“这都是冥冥之中天注定,缘分二字,巧妙,巧妙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