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蔺衡一路抱着人踏进屋门,没召集太医,反倒自个儿舀来清水寻来灼华,亲手为小祖宗处理创伤。

他的动作仍旧细致体贴,不过通身寒霜极重,让慕裎望之莫名有些悻悻然。

柳叶刀造成的创面是弧状的,原是在肩头。

但由于内力澎拜涌动,从里至外嚯开裂口蔓延出五六寸。因此看上去血肉模糊,深可见骨。

蔺衡不由狠狠蹙眉,手里的绢帕捏紧放松、放松捏紧,反复多次。最终还是沾满药膏,给可怜巴巴的小崽子缓解疼痛。

他的状态其实也不怎么好。

那六个死士武功绝顶,都难缠的要命。若非记挂心上人的安危,怕是难以临阵爆发巨大潜能,将其快速击杀。

赢得有一定侥幸成分,可以这样说。

慕裎薄唇微抿,他深切感觉到国君大人正在压抑愠怒。

想蹭上去撒娇示软来着,却在对方刻意避开的态度中,眼底涌上点儿湿润。

“对不起嘛。”

一只香甜软糯的兔宝宝出现。

蔺衡身体力行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大型双标现场。

他能记爱将八辈子的仇,见一次锤一次都不够的那种!

可自家崽崽一声对不起,没来由让他心头怄恼立刻化为灰烬。

蔺衡闷闷不语,胡乱给自己上完药才道:“我去宣太医。”

不方便露出身子给人瞧,外伤处理完总得把个脉看看。

“不急。”慕裎软绵绵缠住他。“再陪我一会儿,好么?”

谁能拒绝如此娇嗔的心上人?

蔺衡步子一滞,认命折返到他身侧。

闹别扭的阿衡有他独特发泄不满的方式,例如——拼命薅衣裳破口边缘的线絮絮。

“好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