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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底宫闱一滩浑水,孝仁皇后甫一执印即能掌控整个后宫,若说没有前朝势力帮衬恐怕无人肯信。

加之慧娴皇后离世不足半载,先帝就另立新后,还大肆重用其母族权贵,闹得朝堂一片混沌污浊。

廉溪琢曾暗地里查过,当年时疫来得蹊跷,慧娴皇后深居简出做好了万全之策,却还是难逃一劫。

细究其中未必没有人蓄谋夺位。

成王败寇,所谓意外牵扯导致落没的廉氏一族,也不过是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罢了。

“在想什么?”

纪怀尘端着两碟冒热气的菜肴进门,顺势抬起胳膊肘挪动灯盏,使屋里的光线更亮堂些。

炭火下廉溪琢的容貌褪减妖娆,平添愁郁风姿。格外是那微微蹙紧的眉结,愈发生出一种不忍久视的孤悯感。

他丢开捏太久都快变型的甜栗子,没做回答,反道:“又到吃饭的时辰了?”

话音一落,纪大将军面庞陡增尴尬。

为完成‘灯火通明、饭菜鲜香’承诺,在福恩寺这几日饭食都是他亲手做的。

不能说难以入口罢。

但色香味切实是一样没占

幸而寺庙吃斋,总不至于弄些鸡鸭鱼肉来练手。所以即使是火候太过烧成焦炭,糊味儿还是勉强能忍受。

廉溪琢扫了眼菜碟,中肯评价:“有进步。”至少看得出哪坨是豆腐,哪捆是黄瓜。

“真的?”

纪怀尘一喜,惯常冷漠淡然的脸颊泛上层薄红。“可惜外院也属寺庙地界,我给你买了酒。若能对月畅饮,想来你会开心。”

廉溪琢勾唇,这颗榆木脑袋会转弯后好像连话都变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