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、回陛下的话,臣的小儿昨日无辜遇害,在城南大街遭一帮匪民活活给踩成了肉泥!”
“臣实在实在是悲痛难当,失职之罪,还望陛下念在臣年迈丧子的份上,多加宽恕。”
“噢?”闻听此话,蔺衡佯装面露诧异。“你家小儿,昨日无辜遇害?”
周远一抹老泪:“谢陛下关怀,闻清那孩子平日是贪玩了些,可一向秉性善良,谦和有礼!不知究竟得罪了什么大人物,竟在上元节遭人如此迫害!”
他说到激动处屈膝跪地,一连砰砰磕了好几个响头。
“臣身为臣子,本应将君王安危置于首要。但臣已年迈,膝下只此一儿,陛下,请您恕臣此番失职之罪!待臣查清迫害小儿的凶徒,愿请老辞官,迁居佛寺为陛下诵经祈福!”
啧啧。
不愧是文臣。
一张既告了叼状又为失职找足借口的感情牌打得唱作俱佳。
蔺衡面无表情的看人演戏,等周远嘡嘡嘡一顿慷慨陈词完,他接着道:“噢,你家小儿,昨日无辜遇害?”
众臣:“”怎么耳朵还不好使了呢。
周远此时正沉浸在丧子之痛里,哪反应得过来蔺衡是在变着法儿的讥弄他。
还以为当国君的那个善心发作,要打听细节为周闻清主持公道。
“正是,陛下,昨日傍晚臣受邀到李侍郎府上共度上元佳节,不到戌时便听家中传来噩耗。说是闻清在祈愿楼前与人起了冲突,不幸遭遇毒杀。”
“那人身量矮小,膘肥体壮,下手极其凶残。不仅妒嫉闻清生得俊朗剜去他的双眼,还煽动匪民对他加以拳脚施暴。”
“可怜我儿,晌午时还好好的,怎得几个时辰不见就”
周远悲从中来,纵横的老泪那叫一个止也止不住。
国君大人却生是给听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