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蔺衡踏进寝殿大门的时候,御医已经开好了药方。
慕裎一贯对‘药汤’‘静养’这些词都极其敏锐,因此不仅没给啰嗦医嘱建议的张臻好脸色瞧,连带两个无辜的小侍从也一人挨了几记软枕。
“出去出去!本太子没病!”
好嘛。
气都喘不匀了还有力气瞎嚷嚷。
蔺衡无奈:“这里有孤即可,你们退下罢。”
唤月和风旸就等这句话呢,闻言忙拱身行礼,躲到屋外找药罐子去了。
张臻更别提,次次犯在慕裎手里。才将提出闭门休养月余时,做太子的那个几乎凶得要扑起来咬人。
“怎么了?”
待人都出去,蔺衡方走近揉了揉棉被包。“捂这么严实,不怕难受么?”
慕裎本是气恼的,蓦然听见心上人如此温柔的哄,满腔愤懑转瞬没骨气的蔫去大半。
“我不想喝药。”
就知道是为这个。
蔺衡不由浅浅皱眉,幸而接连两次吐血的症结都在旧疾未愈。慕裎尚且年轻,一两次是不伤及根本,但长此以往反复折腾,难免日后不成大患。
“乖,加桂花蜜糖就不会苦了。”
“乖乖乖!你就知道让我乖!”
小祖宗一气未消一气又起,腿脚蹬的利索劲儿,压根不像体虚受损的人。“我乖能有什么好处?还不是要喝那苦得作呕的药汤汁子!”
嗯?
一句听上去似是而非的埋怨话,却无端让国君大人察觉出了不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