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大将军这次来得更匆忙,冷齁儿的天,单穿了件乌雀长袍。手背通红发涨,额头却有层清晰的薄汗。
“陛下,恕臣贸闯,但此、呃太子殿下?”
纪怀尘望着亵衣揉皱、睡眼惺忪的慕裎,组织好的语言瞬间卡壳。
搞什么?
他是来替小王爷回绝御令,不是来旁观国君宠幸爱妃的。
天哪,到底要闯哪座宫殿才能获得与皇帝陛下单独对话的机会啊喂???
慕裎:哦,别想了,我无处不在。
蔺衡一扫自个儿爱将,凉凉道:“酒醒啦?”
纪怀尘默默低头。
“还是为廉溪琢?”敌军压境也不见这么慌张。
纪怀尘僵硬笔挺的腰背顷刻萎榻半截。
“陛下,好端端的,您怎得突然想起要为隅清择正妃了?”
嗯?
蔺衡短暂茫然一阵。
随即反应过来,大概是昨儿那十几副美人像捣的鬼。
依稀看出端倪的皇帝陛下颔首:“他老大不小了,总这样玩儿下去也不是办法。孤给他择个正妃,成家立业收收性子,有何不好?”
纪大将军狠狠蹙眉,面上难得染满急切。“隅清胡闹惯了,急急成家,就怕他一时不习惯,冷落陛下精挑细选的好姑娘!”
“本王爷待美人向来体贴备至,将军这冷落之言,未免有恶意栽赃的嫌疑罢?”
追着纪怀尘的话头,廉溪琢一脸愠怒迈步进门。
他没着急兴师问罪,反而先晃到床榻边,向慕裎递去一包甜津津的果脯。
“尝尝,味道是你说的那家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