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页

蔺衡眸子的星光一瞬便生生湮灭。

慕裎含笑,轻抚他拧紧的眉结。“不会有比你更好的人了。”

“你大概知道,分别的三年里我曾换过好几个贴身近侍,伺候时日最长的还不到一个月。”

“父王和母后说是我太挑剔严苛的缘故,连其他宫人也这么认为。可我自己清楚,不是你,就是不行。”

蔺衡讲不出他此时此刻的感受。

只觉有股暖流,从心口盘桓到身上每一寸。连带着眼尾,亦不自觉变得温热潮湿。

慕裎好似要一次性刨白干净,他徐徐道:“你做近侍时烧我的书,掐我、吼我、变着法儿嘲讽我做的点心难吃。对比起来,他们哪个都比你伺候的好一万倍。”

“但会千方百计给我寻古籍,舍不得我受一丁点伤,愿意放下国君尊严为我做吃食的,那一万个也抵不上你的分毫。”

“蔺衡,尘世万千,唯你最知我意。”

第50章

蔺衡用甜汤哄睡小祖宗的时候,廉溪琢已经在承乾殿等着复命了。

所谓传话出去太子殿下受惊过度,需卧床静养,不过是个借口。

一方面慕裎本意是为惹蔺衡吃醋才与温闲庭结交的,小崽子功成之后自然身退。

另一方面他们心里都有存疑。

大宛驹不会无缘无故发狂,既然温闲庭也被列入怀疑名单,那么和西川方面的势力远离绝对没错。

廉大学士刚从马厩里出来不久,眼底的乌青更加深重不说,发髻中还夹杂着草屑和谷壳。

“你替大宛驹亲口试毒了?”

蔺衡满脸指责:“蹭吃蹭喝也得有个限度。”

廉溪琢:“???”就很想大义灭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