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易不记仇,有仇当场报的太子殿下话头急转,好整以暇偏头盯住蔺衡。“你准备这些物什,不单是为了今日给我充作谢礼罢?”
被盯的那个一阵心虚,下意识搪塞:“新年礼物。”
“小年都未到,陛下送的哪门子新年礼物?”
真是。
就不该调笑人乱吃飞醋的。
这满屋子他们在淮北一齐折腾过的玩意儿,好几样还是照着原样复制打造,连上头的残缺口都一模一样。
睹物思人的作用可见一斑。
让他如何装傻躲避。
慕裎不依不饶:“本太子独家研究的九转陀螺这里也有,南憧工匠真是好手艺啊。”
“不、不是工匠做的。”蔺衡低声分辨。“是我,觉得殿下设计的别致,就随意做了个拿来解闷。”
重音在随意二字上。
然而听者耳中,所谓随意,与刻意压根没两样。
慕裎哂笑,扬起另两本薄册子问:“这个也是?”
蔺衡抬眼一瞄,霎时面红胜血。
胡乱摊开的册子里满是各种人像交缠,不乏两个男子相互舌戏,有的在书桌,有的在床榻。
衣衫半解,玉体契合,无一不是正在行云雨之事。
那是廉溪琢送他‘开眼界’用的启蒙教材,国君大人嫌不甚正经,就想着先放一放回头找机会烧了完事。
忘了。
慕裎还欲往后翻,看看有没有新鲜把戏。蔺衡一把夺过来,像是怕人像会跳出来当场演绎活色生香,急忙卷成筒紧紧攥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