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蔺衡浅浅叹息,在一堆五颜六色衣裳中颓然挥手。“算了,都下去罢。”

芳岁和芳华领命告退。

剩下姜来公公握着拂尘恭谨笑道:“陛下,奴识字不多,常听人念叨什么为悦己者容。请恕奴斗胆多言,您是国君,要挑哪样颜色全凭心意就是,岂会有人敢置噱圣裁。”

一天之内,被两个不同身份的人以同一个理由进行劝说。

蔺衡着实是有些懊恼。

姜来公公伺候过两朝皇帝,若没有察言观色的玲珑本事,哪能伴君十几载还尚有命在。

是以蔺衡那不动声色的两次瞄,压根让他尽收眼底。

芳岁和芳华说的其实都不错,玄色大气,殷红瑰魅,也极适合皇帝陛下。

可蔺衡中意的是那身被忽略的浅杏色,袖口用银丝勾了桂花绣纹的长衫。

那件长衫从样式到颜色,从颜色到绣样,皆由普普通通四个字就能概括完全。

做做常服无伤大雅,但出席宴会难免要受言官议论。

一国之君,接待附属国使臣竟衣着如此素净随便,恐怕有失大国风范。

这都不是重点。

重点是为悦己者容啊。

真的会如廉溪琢说的一般,慕裎心里有他吗?

好罢好罢。

不是也无妨,蔺衡摩挲着桂花绣纹暗想。

倘若你未心悦于我,那我就带着对你的钦慕,心悦两份好了。

第40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