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侍从闷闷揉搓,孩子气的模样极符合他不满十五的年岁。
“怎么不玩儿了?”慕裎轻笑,将熟热的甜栗子抓了一把递过去。
“从头输到尾,没意思。”唤月瞪了风旸一眼,埋怨道:“小气鬼,也不肯让让我。”
被瞪的那个笑眯眯点头:“那下回让着你。”
慕裎瞧着他们心里莫名一阵感慨。
曾几何时,蔺衡就在唤月这般年纪孤身一人到淮北为质。
不过他可不会龇着牙花子咧嘴乐呵,更不会向身边的人撒娇讨巧。
顶多面无表情,稍稍好一点的就是勾唇莞尔。
慕裎有时会觉得看不透他,大喜大悲在这个人身上似乎不存在,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抗拒。
对周围发生的所有冷漠置之。
对试图触及软肋的所有本能抗拒。
慕裎不知道他如今究竟探寻到了蔺衡内心深处几分。
唯一可以确定的是,不论几分,他都不会放弃继续探寻,直至某日完全被接纳和依靠。
不为其他。
只因那样隐忍坚定的人,值得赋予世间所有光明。
慕裎正思忖心事,蓦然听见唤月挠挠头懊恼道:“哎呀,光顾着玩儿,把正经事给忘了。殿下,让风旸伺候您歇息罢,奴先去小厨房啦。”
慕裎疑惑:“干嘛去?”
“您吩咐过的,准备明儿熬汤要用的药材啊。”
太子殿下闻言一叹,合上绘本认真道:“收起来罢,滋补过头烧心,喝多了终归对身子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