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蔺衡因受过御马司总管阿陶公公的照拂,便常常去皇宫南苑的跑马场里给他帮忙。

十分不巧的是,慕袨新得了匹枣红大宛驹,兴头未过,也三天两头往跑马场里钻。

蓦然见到个生面孔,他当然要将人召来问清底细。

或许是从小养成的习惯,对于不熟悉的人,蔺衡总冷着张脸,通身散发着旁人勿近的气息。

慕袨哪里容得下有人在他面前甩脸色,听闻是南憧送来的为质的皇子,当即让人跪伏在地,当作脚凳托他下马。

蔺衡如今回想起来,还是颇有些后悔。

后悔当时没狠狠挥出那一拳。

横竖还是要遭他欺辱,至少能出口恶气不是。

他本不愿节外生枝,倘若慕袨不那样纠缠不休的话,这事儿相互骂骂咧咧也就过去了。

五皇子生母是梅嫔,出身不算高,但母家举足轻重。

前有母凭子贵,后有二品朝臣撑腰。

母子俩一贯自傲,暗地里做着把持后宫、继承大统的春秋白日梦。

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,做娘亲的如此,做儿子的必定有样学样。

见蔺衡不肯轻易跪伏,便让宫人强拖着他往地上按,一口一个‘下贱胚子,只配为奴’。

双拳难敌四手,就算蔺衡再怎么顽力反抗,终究还是落在下风。

宫人们为了在五皇子面前卖力气,下手极黑,或踢或锤,几乎处处往他要害上使劲。

慕袨在马上居高临下睨他。

‘学三声狗叫,本皇子就放过你,如何?’

蔺衡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