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浓厚甘醇的美酒,也没有扭着腰肢唱曲儿的姑娘,除了五大三粗的戍边将士,就剩漫天黄沙随手可得。
与其说是外派。
不如说是变相的流放。
眼下小舅舅理亏,抗旨是不敢抗旨的,只得恭恭敬敬应承下来。
期盼用这份唯命是从勾起自家大侄儿的人性,以免国君大人一怒之下真让他在谷渔镇孤独终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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撵走惹是生非的廉大学士,蔺衡就开始头疼怎样哄好太子殿下了。
照这情形,上赶着去池清宫赔罪等同自戕。没准慕裎早在周遭布下了冰水冰碴冰锥子,就等他自投罗网。
可不去也不行啊。
太子殿下的脾性他是了解的。
万一觉着受了轻薄闹着要回淮北,到时事态怕是要更加棘手了。
思前想后,国君大人终于琢磨出个既不被发现、又能探听风头的办法。
——趁夜潜入池清宫,瞧瞧太子殿下在做什么。
倘若浇了他一桶冰水气消减去大半,那正好送上门让人发泄剩下的不满。
倘若慕裎尤嫌不够,是在磨刀之类的话
蔺衡打了个寒战。
心道不会。
孤应该罪不至死罢?
主意拟定,蔺衡便吩咐姜来公公守在门外,不许任何人进承乾殿搅扰。
他则耗费整整一日的时间,看折子、下政令,调遣官员,提前处理完接下来三四天的工作量。
待结束最后一本奏章的朱批,外头天色已然进入了暮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