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缓和,在廉溪琢看来,也仅仅只是不再眉结紧锁,又变成淡漠无澜的常态而已。
“或许事态并非你猜想的那般严重,否则诸国间早就骚动四起了。”
蔺衡没有接茬儿,反而轻声道:“是孤大意了,西川三年前投降归为南憧附属国,本以为经过当年一战动了根本,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再生反叛之心。”
自古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不外乎扩大疆土和收复失地,有不少小国为了三五座城池连年征伐,丢了打打了丢,直到子民惨死彻底灭亡。
西川在南憧西北部,虽说旷野辽原,但地不长物,四季黄沙漫天。幸亏还有河套地区可供依靠,才苟延残喘到现在。
蔺衡也正是看准西川辽阔,加之西川国君昏庸,单靠两万不到的游击将士抢掠边境百姓米面勉强支撑着国力。
所以他登基第一件事就是举兵进攻,将西北部的地界划归南憧所有。并在当地拨款改建,大幅度加固边防战力。
相比而言,东南方向的东洧王朝难啃多了,最起码国君比西川老儿有魄力,每一座城池都是实在守不住了才撤。
成为附属国后坦然认怂,待在东洧仅剩的皇城中安分守己,绝不越雷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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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年前边防守卫曾递奏折说西川军活动频繁,怕是有大动作,蔺衡便遣另一员大将凌沅前去查探。
那些游牧军吃过南憧的亏,知道硬碰硬讨不到好。就借着地理优势四处躲闪,往河套深处一钻,十天半个月不露头。
凌沅见他们皆抱头鼠窜,料想成不了什么气候,于是回朝复命让陛下不必多虑。
哪知异动竟持续了半年之久,直至近月愈加猖狂,凌沅便将功补过主动请缨前去平复。
大概是为了找回面子,他堪堪带着五千骑兵,一路从边境直穷追猛打到河套中央。
终于不负所望,入了陷阱。
蔺衡无奈,当即让纪怀尘前去营救,顺带把自家小舅舅也捎在营帐里。
廉溪琢眼光毒辣,头脑比旁人都清晰。只要不和纪将军殴打起来,军师一职是完全可以胜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