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了还懒懒的吩咐:“退下罢。”
俨然是淮北太子殿下一贯的做派。
蔺衡被这一极快变化弄得着实有些茫然。
强占了孤的寝殿。
霸去了孤的床榻。
然后让孤退下?
孤退到哪里去?
午膳时分都过了,难道去再承乾殿上个午朝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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恪尽职守如蔺衡,甚至有过在御书房了批了两天两夜折子的记录。
然而此刻除了支着下颌欣赏太子殿下沉睡的容颜之外,再无其他事可做。
倒不是他不想做,实在是从床榻前挪不开。
一个时辰前曾尝试去御书房翻看书卷以作消磨,毕竟两人独处,其中一个还在酒后。
满室酒香和香熏青烟缭绕,要说什么都没发生怕是没人敢信,况且这样的境况,什么都不发生未免也难以收场。
碰巧蔺衡刚抬步子,慕裎就在棉被里一声嘤咛,紧接着撑起来干呕了一阵。
这就是养尊处优给惯出来的毛病了,酒劲在胃里翻腾,又吃了好几块糯米糕点,这会儿且难受呢。
好在难受归难受,只吐了那一回,人又软回棉被里睡熟了。
蔺衡担心他还有其他不适,索性坐到一旁的案几前,随手找了本拓贴临摹。
半个时辰前太子殿下醒了片刻,偏头寻了寻瞧见他在练字,登时脸耷拉的老长。
扬起半个身子既不出声也不动弹,就那么望着,直到蔺衡主动把笔放回笔架,桌上的纸张都收拾起来,才重新躺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