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边细细密密想起抽泣的声音,傅昔玦微怔,抽出纸巾递到她手边。
“知道你要哭,我就不跟你说了。”
姜辞卿憋着哭声,嗫嚅着:“如果别人的眼泪能为她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,流尽也不过分。”
“可是事实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处,我只是觉得可惜,她那样的年纪该走在敞亮大道的,却一个人走了这么久的昏暗小道。”
傅昔玦如鲠在喉,他无法反驳姜辞卿的话,因为完全正确。
“那水水,知道她哥哥是怎么走的吗?”姜辞卿平复下波涛汹涌的心情。
水水……
前方盘山公路蜿蜒悠长,傅昔玦迟疑着开口:“你怎么叫这个……名字啊?”
“就觉得好听又寓意好。”
傅昔玦表情晦涩,没说什么。
“一开始不知道,后来知道了,是沈邈告诉她的,还是觉得她有知情权。”
“为了护一个和张漪年龄相仿的男孩子,生生用身体挡下了那几刀,失血过多走的,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。”
车里沉默许久,等到了烈士陵园门口的时候,打开门才终于觉得脱离了压抑的气氛,呼吸都开阔了。
陵园里树木葱茏,如天然庇护保护着这一方土地。
姜辞卿被傅昔玦牵着,在一座墓碑之前停下脚步,碑石前面的平台上已经放着一束蓬莱松,已经修剪过,枝叶繁茂在阳光下毛茸茸的摇曳着绿色。
张澜生前家里就养着一盆蓬莱松,养了听多年的,虽然几度濒临枯萎死亡,都没舍得扔掉,他说是赔了他好多年的,丢掉了很可惜,也不习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