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意顾不得想其他问题,连夜飞往德国,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,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国家不会随时爆发战争。
根据顾远征给的线索,她很快找到了谢知南所在的医院。
迟意担心会遇上央书惠,虽然找到了借口,还是想尽可能的避开。她一般会在晚上过来,偷偷在谢知南门口坐一会儿,心里没什么想法,或者说想法太多想逃避。
墙后会传来谢知南的咳嗽,是她的噩梦,撕心裂肺的疼。
她靠在走廊的长椅上,穿着臃肿的羽绒服,戴着口罩,听着房间里他声嘶力竭的咳嗽,一次次想推开门走进去,一次次压下心里的痛苦。
门口医生询问她是不是房间里谢先生的朋友?
迟意摇头,说着流利的法语:不是,我拉姆的朋友,他在另一间病房。
医生好奇:那你为什么总坐在这儿?
迟意道:因为我总是哭,拉姆会不高兴,我晚些心情平复后才能去看他。
医生心疼这个懂事的小姑娘。
连续一周,柏林都是暴雪天气。
迟意依旧夜里过来,坐在门外的靠椅里。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,冷白灯光打下来,寒风四起。
缩在羽绒服里依旧冷得彻骨,风一直吹,刮在她身上。迟意戴着帽子,前几天不小心感冒了,头重重的,靠着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。
她好像看见了谢知南,又好像没有。醒来时在病床上,询问是谁将她送过来时,被告知是值班的医生发现她睡着了,身体发热。
感冒好了后,她依旧每晚都会去谢知南病房门口,安静地坐着。
路过的医生和小护士只是笑笑,再也没过问她为什么一直坐在这里,是要探望谁。
她是来探望……谢知南的,她朝每一位经过的医生默默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