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却只躺在地板上含笑望着她,“说了你也不懂啊,小阿九。”
“你都不说,怎么知道我不懂?”她低下头去,暗暗咬紧了牙关,“我几乎为你担心到死,好不容易能见到面了,你就这么敷衍我?”
“这样吧,我换一个方式说——”他抬起双手,像手呈着件宝物一般捧起夏莫久的脸。彭洛的双手就和獠牙一样凄冷,冷得甚至令少女向后微微一缩。这一度令夏莫久怀疑,杀手们是否都有一具尸体一样冷酷的躯壳,以及死去的心,“要求是无用的,从二哥那里,什么东西都必须用行动争取。”
“所以你自杀?一次接一次地自杀?”她咬牙切齿地说话,恶狠狠瞪着彭洛,“就是这样你还认那个不是人的家伙是二哥吗?”
“他是人。”彭洛在这奇怪的一点上坚持,并冷下了表情,“虽然不是个好人,但至少我们现在仍然活着,还能坐在这里好好地说话。”
“你打算让我感恩?”
“放聪明些,”他简短道,“以卵击石是蠢事。”
“好像你忘了自己就干过好几回蠢事似地。”她无声笑笑,“不过也不奇怪,毕竟你并未受到如何严苛的对待,安小标对你应该连点像样的惩戒都没有吧?”
“是这样吧。”他仍躺在原地没有动,轻轻地合了合眼帘,他想他知道原因:逼近的死亡胜过一切酷刑,折磨着他自己也同样折磨着安小标。
他快要死了,无论如何,很快的就将死去。
“据我所知他真的待你不薄,不过对闲杂人等,当然这也包括我……”少女的脸苍白更甚,她放在膝头的双手明明有所支撑,却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,“他远远……远远没有这种异乎寻常的仁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