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里闷得要命,仿佛所有流动的分子都被抽离干净。
阮苏撩开额前的碎发,才想起来,他们忘记开空调。
她扭头,想去找遥控器,但陈在野不放手。
停了好久,他又低喃:“阮苏,我是这样的人。”
——自私、偏执,有很多很多阴暗面的、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明朗无害的一个人。
阮苏没接话,只是问:“你热不热?”
陈在野终于将一只手从她腰上拿开,他伸长手臂,把沙发另一头的空调遥控器拿过来。
阮苏看见他脖子上的伤口隐隐又有要冒血的意思。
空调被打开,凉气呼啦啦吹过来,阮苏觉得自己终于又有了一点喘息的空间。
她低头看着他的脖子,那块伤就在喉结旁边,离喉结很近。
阮苏说:“你对薛枞也很好,我去的那几次,看到一直是你在做饭。”
“他喝醉酒的时候,你帮他换衣服,煮蜂蜜水,好耐心地照顾他。”
她垂着眼,语调是一贯的温软,却仍旧没有回答他的话,而是用自己的方式,轻飘飘地便将陈在野那些略有些自我厌弃的想法挡了回去。
阮苏低头看着他,弯起眼境笑了笑:“我当时特别羡慕他,心想,如果我也有个这么好的弟弟就好了。”
结果这句话又踩到了陈在野的逆鳞,他放在她腰上的手忽然收紧,阮苏被人捏着腰窝,痒意蔓延上来,她不由得往后缩了一下,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抓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