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会经常回来看姐姐的。”
——之类的话。
阮苏一句也接不上。
进屋后,他又熟门熟路地半蹲下来,给阮苏脱鞋、换鞋,将她抱到沙发上,然后找到医药箱,拿出碘酒,将碘酒递到阮苏的手里。
“姐姐给我擦药好不好?”
阮苏拧开瓶盖,又盖上,心里乱得要命:“我们……”
声音刚出来,陈在野脸上的笑容就褪去了。
他垂着眼,脸上的那些伤痕令他的皮肤看起来更加白了。
但嘴唇是红的,有点儿肿,不笑时,看起来有点凶。
明明刚刚还在笑意盈盈地耍流氓,这会儿却整个人都静了下来,他的气质有种天然的冷感,嘴唇很薄,唇角微微翘起一点,像是讥诮。
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小孩。
阮苏又想起刚刚在去后院找陈在野之前,老袁单独跟她讲的,关于陈在野的一些事——
“我跟你说这些,你别跟别人说啊。”
“不了解他的人,都当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,但其实这么多年,他跟他家里的关系并不好。”
“当年他妈妈生他的时候,身体出了点状况,难产,去世了,所以他一出生他爸就不待见他,觉得是他害死了他妈妈。”
“……他刚生下来没多久,就被送走了,送乡下他外婆家里去了,直到十几岁的时候外婆去世了,他爸才把他接回来。所以他姓陈是跟着外婆姓的,他爸爸不姓陈,姓薛。”
“薛家你应该知道吧?就城北……咱们都知道的那个薛家?”他像是不知道该如何描述,顿了顿,又说,“他爸是薛琮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