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善早有准备,命人奉上了一把半人高的大弓,少年左手抓起这大弓,口中“嘿”了一声,竟然将这把弓凭空抛起,而后右手拈起羽箭,两手舒展,稳稳接住长弓,拈起羽箭抵住弓弦,用力将长弓拉出一个饱满的弧度,弯弓搭箭一气呵成!
保清双眼放光,大声叫好。
而博西勒微微仰首,调整了弓箭的指向,将箭头对准空中——
“咻!”
利箭破空的声音响起,一声鸟类的哀鸣短促响起,而后很快响起落地的声音。
博西勒单手持弓,手臂一伸,就着箭尾将羽箭捞起,脸上露出了少年人的神采飞扬:“怎么样,我的本事,还可以吧”
那只小鸟被串在羽箭上,唯一的致命伤则是莲子般大小的眼睛,这样的箭术,即便是以苏怡一个外行人的眼光来看,都不能不夸一句好。
苏沫儿更是赞许地点头:“陛下夸赞你有勇士的血脉,果真不假!”
保清和保成都是男孩子,天生崇拜强者,先前因为博西勒的外貌而产生的轻视荡然无存,保清更是兴奋地冲过来,问博西勒:“我能摸摸你的弓吗?”
博西勒低头,想了想,还是同意了:“好吧,但是你得小心点儿,别给我弄化了。”
“摸一摸而已,怎么会坏呢”荣宪平日里喜欢逗老实的保清,在外面却很是护着他,闻言就嘀咕一句,“你这把弓又不是豆腐做的。”
“豆腐?”博西勒秀气的眉毛皱起来,“我的弓是用二十年紫杉木所制,坚韧无比,却怕水和油脂,若是被摸来摸去,难免会被手上的油脂损坏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,”苏怡摸摸荣宪的头,缓解了她的尴尬,而后递出自己的手帕,“保清,你帮师父把他的弓擦干净吧。”
保清依言接过手帕,仔仔细细把自己摸过的地方擦了一遍:“好了。”
“对了,以后我们要叫你什么呢?”保清把手帕交给宫女,问博西勒,“我们得叫张大人先生,叫你就叫师父么”
博西勒身上的神采飞扬似乎随着那支飞出去的羽箭一同飞远,他垂下眼睫,长长的睫毛又浓又密,遮住了所有的情绪:“这个随便你们。”
“那就叫师父了!”保清兴高采烈地叫了一声,又追问道,“师父,你能不能教我们骑马?”